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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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建捧著飯盒, 一邊扒拉一邊含糊不清地跟江虹飛解釋霓虹國的情況，江虹飛看著他在半空中橫飛的唾液, 無奈道：“不急, 你還是吃完飯再說吧。”
聽了江虹飛的話之後，江建也有點尷尬，按理說以他的身份, 什麽山珍海味沒有吃過，米其林三星的主廚對他來說根本不算個事，在日覆一日的應酬中，江建的嘴早就吃刁了，怎麽可能碰見讓他吃得停不住嘴的食物？
但這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還真的就發生了, 原來，在被孔宣兇惡的眼神嚇到之後, 江建暴走的理智終於回籠, 想要同江虹飛坐下來理性討論一下孔宣在霓虹國取得的成功，哪裏知道，在智商回到正常之後，他的嗅覺就一同回來了, 明明在來之前已經草草吃過飯了，但聞到飯菜的香味，他還是不爭氣地咽口水，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在吃什麽呢, 這麽香。”
江虹飛笑了，看江建的眼神, 哪裏不知道今天中午又多了一位蹭飯的，他邀請道：“在吃工作餐呢，江老哥要一起吃不？”
江建道：“行啊。”非常大方地接受了邀請。
然後江建便占據了員工的桌子往嘴裏拼命扒拉飯菜，即使他途中幾次想要停下來同江虹飛解釋一下發生在孔宣身上的奇跡，但是他的手與嘴卻背叛了自己的意志，一刻不停地往嘴裏填菜，咀嚼，想要說話都說不了。
看見他沈迷於扒飯不可自拔，江虹飛是高興的，他每天這麽忙，要是三餐再補充不了能量就很罪過了，特別是在神農接手廚房後，吃飯時間簡直是他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光。
江虹飛道：“江老哥慢慢吃啊，吃完我們再談。”然後就回到位置上拿起他剛才放下的筷子，開開心心地接著吃飯。
整間辦公室都沈浸在吃吃吃的氛圍中，就連在料理教室呆了一個上午的孔宣，面前都擺放著幾十個飯盒，可以說是非常能吃了。
江建滿意地咽下了最後一口蜂蜜雞蛋茶，讓甜絲絲的味道浸潤他的喉嚨，享受美食後，他的精神狀態似乎變得更好了，聲音也十分洪亮：“江老弟啊，我們現在能聊聊霓虹國銷量的新突破了。”
江虹飛已經幫助神農以及一眾學徒將飯盒收了起來，對他道：“行啊老哥，我們去辦公室談。”
然而在走過孔宣時，他卻被阻攔了一下，孔宣大神用非常嚴肅認真的口吻對江虹飛道：“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他再抱著你怎麽辦？”
江虹飛有點無語：“剛才只是一個意外，江老哥太興奮了，才會給我一個擁抱，別擔心，我覺得他已經冷靜下來了。”他在心裏嘀咕，而且只是擁抱啊，有什麽關系。
孔宣見江虹飛竟然不以為然，內心十分憤憤不平，他想這人怎麽這樣啊，一點保護自己的意識都沒有，要是出了什麽事，後悔都來不及。
他想，果然自己要盯著江虹飛才行，等到他進辦公室談話時，他就在外面等著吧，要是出了什麽問題，能夠立刻制止。
孔宣幾乎要陶醉在自己的寬宏大量中了，雖然江虹飛拒絕了他，但他不僅沒有生氣，還要暗中主動保護對方，他實在是個非常有風度的孔雀精呢！
江建又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怎麽有點冷？
……
江建從公文包中拿出電腦，打開，江虹飛和他坐在沙發上的同一邊，盯著霓虹國市場的數據看，旁邊還跟著棒子國等等等等的亞洲其他國家的數據，當時百勝集團雖然在霓虹國的宣傳力度最大，但在亞洲的其他國家也沒有放棄試水，事實證明，這個行為是正確的，一個多月後，孔宣的名字幾乎傳遍亞洲各國。
江虹飛看見了霓虹市場的營業額，十分震驚：“這個數字，已經有我們國家的一半了吧？”但霓虹的人口只有種花國的十分之一啊！
江建道：“沒錯，重點是，這個數字已經超過3年前世紀歌姬在霓虹國肯德基代言所創下的銷售記錄了。”他以非常奇妙的語氣道，“如果在霓虹國開孔宣見面會的話，恐怕會一票難求吧。”
江虹飛聽見他的話，忽然有所啟發，連忙打開自己的電腦，調出上次孔宣二期玩偶的銷售記錄，他之前僅僅關註在國內的銷售情況，並沒有太看國外。
他立刻給信息部打了個內線電話，讓他們把購買者的國籍統計弄出來，江虹飛很想確定，孔宣在霓虹國的影響力。
結果和他想象得差不多，幾分鐘後，江虹飛將分析圖展示給江建看，用非常嚴肅的口吻道：“上次我們發售孔宣二期玩偶，霓虹國的購買者占到總數的三成以上。”
江建一拍大腿道：“這就對了。”他神神秘秘道，“所以啊，江老弟，考不考慮參加我們的新計劃？”
江虹飛道：“什麽？”
江建神秘一笑，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江虹飛，他低頭一開，封面儼然寫著“世紀見面會，相約東京巨蛋！”
江建盡量用輕快的語氣道：“幫你們徹底打開霓虹國市場的好方法，順便，我們也準備將其作為向北美市場推進的前哨戰。”他道，“百勝集團上層已經認可了孔宣的全球潛力，所以，我們可以嘗試著，讓他成為肯德基哥哥，我們集團真正的全球代言人了。”
在將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送出門時，江虹飛還有點暈乎乎的，他被孔宣在霓虹國拉起的新一輪吃雞高潮給弄得有點暈，更不要說是肯德基推出的東京巨蛋見面會計劃。
一般情況下，這種見面會都是公司自己推的，更不要說肯德基這種全名皆知的大牌子，是很少願意放低姿態為了明星考慮的，現在他們留下這個企劃，顯然就是認可孔宣在全世界的影響力，幫他在東京巨蛋開粉絲見面會，對百勝集團來說是將其作為全球代言人推出去的第一步，是他們進軍歐美市場的前哨戰。
以往還從來沒有全球代言人的說法，最多就是全球華人代言人之類的，但霓虹國不斷攀升的銷量，還有在歐洲美洲的關註度證明，孔宣的美貌是無國界無種族的，可以在每個國家通用，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麽不嘗試著讓他在世界掀起新的狂潮呢？反正在亞洲地區孔宣已經證明了他的成功。
江虹飛先一個人興奮地窩在辦公室裏搓手，等到心理建設完畢後才下樓找孔宣，他想，原本還以為第一個走向世界的會是拍攝了《星戰》的楊戩，沒想到竟然是孔宣，而且還是以這種嚴重超乎他想象的方式。
果然大神就是大神，就算是走紅模式都在挑戰認知極限。
不過孔宣不是歌手吧，去東京巨蛋會不會有點誇張？而且粉絲見面會的策劃是不是應該開始做了，大概會有多少人去？
短短幾分鐘內，這些問題就塞滿了江虹飛的腦子，以至於他並沒有意識到，孔宣端端正正坐在電腦桌後認真學習英語的，欲蓋彌彰的模樣。
江虹飛拽著孔宣讓他學英語已經很久了，但這麽長時間內，他從來沒有看見孔宣主動念書，都是江虹飛在旁邊坐著才會學習，兩人之間的關系，簡直就算是操心的媽媽以及不學無術的聰明小孩兒。
因為這緣故，在大學四六級考過之後就將英語丟掉一邊的江虹飛，又把英語撿了起來，甚至學得比以前還要好。
不過現在江虹飛實在是太興奮了，便忽視了孔宣的異常行為，對他道：“大神啊，來看看這個企劃。”
孔宣紆尊降貴擡頭道：“什麽啊？”
江虹飛道：“亞洲見面會計劃，第一站是霓虹國的東京。”他興奮道，“成功的話，你就可以進入歐美市場了，成為真正意義上肯德基哥哥稱呼的擁有人。”
孔宣才不會跟江虹飛一樣激動，因為他剛才已經在門口聽過這件事了，相反，他撇撇嘴道：“霓虹國？蕞爾小國，就算有粉絲在那裏又怎麽樣，還能比我種花國的信仰來的更多？”
江虹飛想了一下霓虹國驚人的營業額道：“額，超過種花國的可能性並不大，因為他們的人沒有我們多，不過他們粉絲戰鬥力還蠻強的。”
孔宣道：“舉個例子？”
江虹飛猶豫一下道：“很願意為了愛豆花錢？”
相較於種花國，霓虹國與棒子國的應援體系十分完整，更有大把大把閑著沒事幹的主婦追星，所以在經濟效益上，還真不一定比種花國差。
孔宣哼哼道：“我才不在乎這個，要不是從霓虹國攫取大批信仰能夠給天照添堵，我才不去！”
江虹飛敏銳道：“所以你同意去了？”但是下一秒，他又問道，“什麽叫做給天照添堵？”
孔宣睨了江虹飛一眼道：“你以為各個國家的天界政府關系都很和諧嘛？”
江虹飛想想道：“應該不成吧？”人間界的關系尚且錯綜覆雜，讓天上的那些親如一家就更難了。
孔宣今天興致還不錯，所以願意花點時間對就江虹飛解釋：“如果說人間界的通用貨幣是金錢，那天界的通用貨幣就是信仰，這些年來霓虹國的大量影視作品以及漫畫作品流入我國，給他們分走了不少信仰值，帝俊愁得都要掉毛了。”影視作品和漫畫這個詞是他在人間界才學到的，之前孔宣只知道霓虹國的神通過各種方式在他們國家得到了不少信仰，等到人間後，他才知道這些手段是以漫畫和影視作品為載體的。
江虹飛道：“所以，如果你在霓虹國有大量的粉絲，那這些信仰就歸種花國？”
孔宣點頭道：“沒錯。”
江虹飛在心中感嘆道，竟然這麽覆雜，他還以為當愛豆就是當愛豆，沒想到還能聯系到天界錯綜覆雜的關系，這麽看來，他真的不僅僅是在為了各位大神的星途出謀劃策，是為了種花國的信仰之爭在努力啊！
他覺得就連自己的事業都變得高大了！
江虹飛再給孔宣排了一下未來兩個月的工作，除了正常的直播之外，他要先到蘋果臺拍個短片以作《美食街》的宣傳，然後去少林寺吃蟠龍宴，最後則是前往東京，參加東京巨蛋見面會，這還僅僅是大型活動，小型活動都沒有算在內。
現在，孔宣已經成為了有超多通告的一線藝人，平時工作忙得不得了。
江虹飛讓市場部的人去和百勝集團的人對接，來看看他們東京巨蛋見面會的流程是什麽，一旦確定時間，就要開始宣傳了。
太多的事情堆在一起，讓江虹飛忙到了很晚，九點以後，他原本準備從公司出來，回員工宿舍休息了，不想卻接到了柏紅秀的臨時電話。
柏紅秀與柳琵琶磨合得很好，因為這世界上很少有經紀人會不喜歡性格好又有能力的藝人，她自己本來就是大學音樂教授出生，很能體會到柳琵琶的天賦，除此之外，她的年紀也不小了，而柳琵琶本人又是中老年人殺手，40多歲將近50的女人看見她就充滿了母愛，毫不誇張地說，一段時間相處下來，柏紅秀幾乎是把柳琵琶當成自己的女兒來培養。
這樣一位精明能幹又處處為了柳琵琶考慮的經紀人晚上給江虹飛打電話，他怎麽會不接呢？
當機立斷按下接聽鍵道：“餵，我是江虹飛，出什麽事了？”
聽見柏紅秀的聲音，江虹飛的心就先放下大半，她道：“老板，我打聽到了一件大事。”
江虹飛屏住呼吸道：“什麽？”
柏紅秀道：“你知不知道最近央視與蘋果臺簽訂了一系列的合作協議？”
江虹飛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孔宣參加的《美食街》，連忙答應道：“是《美食街》？這個我知道。”
柏紅秀笑道：“不是，我怎麽會跟你說和《下一站歌王》沒有關系的事。”《美食街》這檔節目她也知道啊，雖然柏紅秀帶的是歌星，但不代表著她只了解與歌唱有關的事，最近那些綜藝掛為了參與《美食街》的名額已經爭得頭破血流，但暫時公布的人員名單中也只有孔宣以及前奧運冠軍的跳水運動員、紀錄保持者林琳，後者還好說，為國爭光，是一般的綜藝明星比不上的，但為什麽孔宣能夠成為節目中的一員，業內人士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在心中再讀誇大天娛傳媒的背景。
柏紅秀也想知道江虹飛是怎麽拿下這名額的，但她向來知道什麽問題該問，什麽問題不該問，故而也沒有多說。
江虹飛驚訝道：“難道《下一站歌王》也與央視有聯系？”
柏紅秀神秘地笑笑道：“可不是嗎？”她道，“現在在電視上直播的第一期比賽剛剛結束，正在進行後期剪輯，開播時間已經確定了，正好是4月18號。”
江虹飛沒有打斷她，柏紅秀便接著說了下去：“一周出一期，根據蘋果臺的想法，他們準備花五個月時間來連載《下一站歌王》第一季，也就是說在9月中下旬收官。”
“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們有意讓最後的勝者登上春晚的舞臺。”
江虹飛的心哢嚓一下，嘴唇都哆嗦了，他喘了好幾口粗氣才對柏紅秀道：“當真？”
柏紅秀道：“我要是沒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幹嘛給你打電話？”
江虹飛道：“所以這是真的？”
柏紅秀道：“應該是。”
江虹飛深吸一口氣道：“你別緊張啊，反正小柳的第一輪比賽結束了不是，快點帶她回寧市吧，我們好好討論一下這個問題。”
柏紅秀無語道：“我是不太緊張，或者說是緊張的勁已經過了，但老板你真的沒問題嗎？我好像已經能聽見你的心跳聲了。”
江虹飛道：“我我我我我沒有問題，你在路上要小心啊，要是有別的選手開車撞小柳就狠狠地撞回去，我給你們配備的保姆車可堅固了。”
他看多了娛樂圈文，再加上想象力十分豐富，給柏紅秀的消息一激，就開始滿嘴跑火車，更不要說只要是個選手就知道，柳琵琶的實力幾乎就是壓倒性的，要是他們也知道了這消息為了多一點競爭力，直接把當之無愧的第一名踢出比賽怎麽辦？
想到這，江虹飛竟然有點擔心。
柏紅秀哭笑不得道：“放心吧，老板，我們肯定沒事，你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記得不要開車啊。”她覺得以江虹飛現在的精神狀態，開車回去肯定會出問題。
江虹飛暈暈乎乎道：“放心吧，我走回去。”隨後便掛了電話。
他現在的心情，就跟當年第一次孔宣直播掙幾十萬，還有楊戩直接被《星戰》簽約時一樣，雖然只是一道通知，但是江虹飛很清楚，只要沒有黑幕，第一名基本就是柳琵琶的，因為她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
而且，那可是春晚啊！已經成為種花國代表之一的春晚啊！要是才出道就直接登上春晚的大舞臺，對歌手來說不啻於一步登天。
孔宣等了很久，還沒等到江虹飛說一起回去，終於不耐煩了，推門進入他的辦公室：“還走不……”話還沒有說話，就迎上一個大大的擁抱。
江虹飛將孔宣抱了個滿懷，為了表達他現在喜悅的心情。
孔宣：！！！
他的手指抽動兩下，還是將其搭在江虹飛的背上，孔宣擡高了下巴自得道：“雖然我知道你喜歡我，總是被本座的美貌迷得團團轉，但這樣的歡迎儀式，未免也太直接了。”
孔宣道：“不過我準你擁抱我了，以後每一次見面都要這樣打招呼啊！”
孔宣的話把江虹飛從喜悅的氣氛中抽了出來，他有點無奈地同一臉得意的孔雀精解釋道：“不啊大神，在種花國，一般人都不把擁抱當作打招呼的方式，這有點過分熱情。”
孔宣不滿道：“我中午還看見那個胖子抱你。”
江虹飛瞬間理解了孔宣口中的胖子是江建，他想，這一定不能讓江建知道，他雖然長了個啤酒肚，但自認身材勻稱，要是知道在孔宣口中之間變成了胖子，肯定要氣死。
江虹飛道：“那是為了表達喜悅的心情。”
孔宣道：“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你擁抱我也是為了表現喜悅的心情？”他的表情有點兇狠了，“說，什麽事讓你這麽高興？”
江虹飛所有讀空氣的能力都在這一瞬間提升到了極致，他對《下一站歌王》的改革閉口不談，咬定一個理由道：“我看見你來找我，所以才高興地給你一個擁抱。”
孔宣：“………………”
江虹飛：“………………”
沈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江虹飛惴惴不安地想到，是不是他給出的理由太過火了？如果是正常人的話，誰會忽然手舞足蹈送上一個擁抱啊。
他看向孔宣，現在他正在陷入思考，說不定他正在心中咆哮認為江虹飛欺騙他？而且還把他當成一個傻子欺騙？
想到這，江虹飛就咽了一口口水，他一點都不想面對孔宣的怒火，因為那實在是有點可怕，要是他真的憤怒到祭出五色神光把自己刷沒了怎麽辦？
然後，孔宣頭上的呆毛忽然跳了一下，他張開雙臂道：“再來一個。”
江虹飛傻呆呆地問道：“再來一個什麽？”
孔宣道：“給你一個擁抱。”他不耐煩道，“你不是說看見我太高興了所以才抱了我一下嗎，現在我準許你接著抱我。”
江虹飛無法，只能再抱了他一下。
孔宣的鼻吸噴灑在他的耳邊道：“我不管這在種花國常不常見，以後我們要經常抱抱。”他心想，哎，自己這麽好說話，江虹飛肯定要高興死。
孔宣很確定一點，自己長得這麽好看，這世界上怎麽會有人看見他不高興呢？只有很高興和非常高興的區別，所以江虹飛肯定是想擁抱他很久了，只不過到今天才讓洪荒之力突破他的胸膛，作出了以下犯上的舉動，光是看在他為自己經營公司的份上，他都要給江虹飛一點甜頭嘗嘗。
孔宣想，自己這麽好的準聖，哪裏找哦？
依舊跟孔宣保持大面積身體接觸的江虹飛道：“哦、哦！”
他心頭湧上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怎麽覺得gaygay的。
第二天下午，柏紅秀與柳琵琶終於回到了寧市。
柳琵琶且不說，短途旅行根本不能讓她感覺到疲憊，而柏紅秀更是滿面紅光，走路充滿了力量，8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她身體周圍縈繞著濃濃的女強人氣場。
對事業的熱愛讓她從心靈深處迸濺出新的力量，雖然柏紅秀已經有40多將盡50了，但尋常人看見她，最多就猜她30幾歲，誰叫她相對於同齡人，太有野心，也太有活力了。
在進獨立辦公室時，她正好與陳勵打了個照面，不僅陳勵一楞，柏紅秀也挑了一下眉頭。
他們雖然知道對方的存在，卻從來沒有打過照面，柏紅秀來的時候陳勵已經到滬市了，嚴格來說，這是他們在天娛傳媒的第一次見面。
陳勵點頭道：“你好。”
柏紅秀也同樣回禮道：“你好。”
然後他們一個進了辦公室，一個出去。
但同一時間，兩人心中的想法卻差不多。
柏紅秀：老板竟然敢把陳勵招來，有魄力啊。
陳勵：江老板竟然把柏紅秀說的跳槽了，厲害厲害。
他們同樣認為，這都是江虹飛的功勞。
才出12樓的電梯門，陳勵就震驚地邁不動腿，他看向緊緊抱在一起的江虹飛與孔宣，張大嘴巴，這是什麽套路？
江虹飛看見陳勵，嘴角一抽，趕快把手從孔宣背後收回來，看似什麽都沒有發生地對陳勵道：“有什麽事嗎？”
孔宣好像有點不滿，因為這個擁抱實在是太潦草了，連之前一半的時間都沒有。
他不滿地哼哼，奈何江虹飛要跟陳勵談事情，還是主動下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江虹飛還不忘記在身後囑咐道：“記得要學英語啊，我會讓楊戩去抽查的。”
孔宣沒好氣道：“知道了！”
江虹飛也不解釋那個尷尬的擁抱是怎麽回事，只是轉頭對陳勵道：“有什麽事？”
陳勵看他坦蕩的模樣，心說難道是自己想太多了？人家就純潔的兄弟情擁抱一下，算什麽事，有什麽奇怪的。
他也將剛才看見的畫面拋至腦後，對江虹飛道：“我來送楊戩未來幾個月的工作計劃表。”
江虹飛道：“進來說吧。”在用眼角的餘光打量毫無異動的陳勵時，他在心中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自己表現得坦坦蕩蕩果然是正確的。
他就怕陳勵也覺得自己跟孔宣gaygay的。
當陳勵坐在沙發上等待江虹飛把計劃案翻完時，他越發確定老板與孔宣只是正常的兄弟情誼，那個擁抱，肯定也是之前發生了什麽讓孔宣被感動到了才做出來的，因為江虹飛表現得實在是太坦蕩了，坦蕩到絕對不可能發生什麽。
這一瞬間，陳勵深深地為自己被娛樂圈大染缸汙染的心靈而懺悔，他的思想實在是太齷齪了。
江虹飛看完後道：“我覺得很好啊。”他道，“你做計劃我放心，說真的，在當經紀人這件事上，我還有很多要向你學習的，這種計劃以後可以不用拿來給我看，你做的選擇我很放心。”
聽見老板說這種話，陳勵說不感動肯定是假的，他也混圈這麽久了，一個人說話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他聽聽就能分辨出真假，特別在被奉獻許久作出過許多成就的老公司趕出來後，他也不得不產生對現實社會的思考，這些事情理智上都能接受，但無論是站隊錯誤還是一招淪落到哪家公司都不要，等真發生在自己身上，他還是會覺得世態炎涼。
雪中送炭的江虹飛，就顯得格外有人情味了。
陳勵鄭重其事道：“謝謝你的信任，我一定不會辜負老板你的期待。”
江虹飛道：“說起來，有件事要咨詢你。”
陳勵道：“你說。”
江虹飛道：“我在想，過一段時間孔宣不是要去米國參加試鏡嗎？但現在他卻一點演藝經驗都沒有，雖說大詹姆給的那個角色同孔宣相似度很高，但我也怕他一點基礎都沒有，你覺得這時候應該怎麽提高？“
陳勵思考一下道：“這樣，我覺得以孔宣現在的情況，去上課反而不太合適，正好最近楊戩的事情不多，我讓他整合一下自己的上課筆記，順便再指導孔宣一下，你看怎麽樣。”
在演出上，楊戩是個新人，因為他在大屏幕上出現的時間連1分鐘都不到，但陳勵也是帶過不少演員的老經紀人了，他能看出手下藝人的深淺。
楊戩的學習能力非常強，在從劇組離開時，他的演技已經不輸有經驗的老演員，這一點大詹姆也看在眼裏，所以他對楊戩才會越來越滿意，讓這樣的楊戩指導一下孔宣，還是沒有問題的。
而且他們本來就是親戚，雖然孔宣總是表現得很拽，但陳勵能看出他的心不壞，和楊戩的關系也蠻不錯的。
或者說，楊戩本人就親和力驚人，和什麽樣的人都能成為朋友，只有面上不太好相處，但實際上人不錯的孔宣，自然能跟他當朋友。
江虹飛聽見陳勵的話後，非常高興，他連忙點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找楊戩有空時就行，我會盡量把孔宣的工作時間排開的。”
陳勵點頭說好，同時在心中感嘆道，這才是經紀人與藝人之間的情誼啊！
江虹飛如果知道陳勵在想什麽，絕對會呵呵笑兩聲，告訴他你想多了。
他們之間分明是“給我一個擁抱”的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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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江虹飛的話之後，江建也有點尷尬，按理說以他的身份, 什麽山珍海味沒有吃過，米其林三星的主廚對他來說根本不算個事，在日覆一日的應酬中，江建的嘴早就吃刁了，怎麽可能碰見讓他吃得停不住嘴的食物？
但這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還真的就發生了, 原來，在被孔宣兇惡的眼神嚇到之後, 江建暴走的理智終於回籠, 想要同江虹飛坐下來理性討論一下孔宣在霓虹國取得的成功，哪裏知道，在智商回到正常之後，他的嗅覺就一同回來了, 明明在來之前已經草草吃過飯了，但聞到飯菜的香味，他還是不爭氣地咽口水，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在吃什麽呢, 這麽香。”
江虹飛笑了，看江建的眼神, 哪裏不知道今天中午又多了一位蹭飯的，他邀請道：“在吃工作餐呢，江老哥要一起吃不？”
江建道：“行啊。”非常大方地接受了邀請。
然後江建便占據了員工的桌子往嘴裏拼命扒拉飯菜，即使他途中幾次想要停下來同江虹飛解釋一下發生在孔宣身上的奇跡，但是他的手與嘴卻背叛了自己的意志，一刻不停地往嘴裏填菜，咀嚼，想要說話都說不了。
看見他沈迷於扒飯不可自拔，江虹飛是高興的，他每天這麽忙，要是三餐再補充不了能量就很罪過了，特別是在神農接手廚房後，吃飯時間簡直是他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光。
江虹飛道：“江老哥慢慢吃啊，吃完我們再談。”然後就回到位置上拿起他剛才放下的筷子，開開心心地接著吃飯。
整間辦公室都沈浸在吃吃吃的氛圍中，就連在料理教室呆了一個上午的孔宣，面前都擺放著幾十個飯盒，可以說是非常能吃了。
江建滿意地咽下了最後一口蜂蜜雞蛋茶，讓甜絲絲的味道浸潤他的喉嚨，享受美食後，他的精神狀態似乎變得更好了，聲音也十分洪亮：“江老弟啊，我們現在能聊聊霓虹國銷量的新突破了。”
江虹飛已經幫助神農以及一眾學徒將飯盒收了起來，對他道：“行啊老哥，我們去辦公室談。”
然而在走過孔宣時，他卻被阻攔了一下，孔宣大神用非常嚴肅認真的口吻對江虹飛道：“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他再抱著你怎麽辦？”
江虹飛有點無語：“剛才只是一個意外，江老哥太興奮了，才會給我一個擁抱，別擔心，我覺得他已經冷靜下來了。”他在心裏嘀咕，而且只是擁抱啊，有什麽關系。
孔宣見江虹飛竟然不以為然，內心十分憤憤不平，他想這人怎麽這樣啊，一點保護自己的意識都沒有，要是出了什麽事，後悔都來不及。
他想，果然自己要盯著江虹飛才行，等到他進辦公室談話時，他就在外面等著吧，要是出了什麽問題，能夠立刻制止。
孔宣幾乎要陶醉在自己的寬宏大量中了，雖然江虹飛拒絕了他，但他不僅沒有生氣，還要暗中主動保護對方，他實在是個非常有風度的孔雀精呢！
江建又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怎麽有點冷？
……
江建從公文包中拿出電腦，打開，江虹飛和他坐在沙發上的同一邊，盯著霓虹國市場的數據看，旁邊還跟著棒子國等等等等的亞洲其他國家的數據，當時百勝集團雖然在霓虹國的宣傳力度最大，但在亞洲的其他國家也沒有放棄試水，事實證明，這個行為是正確的，一個多月後，孔宣的名字幾乎傳遍亞洲各國。
江虹飛看見了霓虹市場的營業額，十分震驚：“這個數字，已經有我們國家的一半了吧？”但霓虹的人口只有種花國的十分之一啊！
江建道：“沒錯，重點是，這個數字已經超過3年前世紀歌姬在霓虹國肯德基代言所創下的銷售記錄了。”他以非常奇妙的語氣道，“如果在霓虹國開孔宣見面會的話，恐怕會一票難求吧。”
江虹飛聽見他的話，忽然有所啟發，連忙打開自己的電腦，調出上次孔宣二期玩偶的銷售記錄，他之前僅僅關註在國內的銷售情況，並沒有太看國外。
他立刻給信息部打了個內線電話，讓他們把購買者的國籍統計弄出來，江虹飛很想確定，孔宣在霓虹國的影響力。
結果和他想象得差不多，幾分鐘後，江虹飛將分析圖展示給江建看，用非常嚴肅的口吻道：“上次我們發售孔宣二期玩偶，霓虹國的購買者占到總數的三成以上。”
江建一拍大腿道：“這就對了。”他神神秘秘道，“所以啊，江老弟，考不考慮參加我們的新計劃？”
江虹飛道：“什麽？”
江建神秘一笑，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江虹飛，他低頭一開，封面儼然寫著“世紀見面會，相約東京巨蛋！”
江建盡量用輕快的語氣道：“幫你們徹底打開霓虹國市場的好方法，順便，我們也準備將其作為向北美市場推進的前哨戰。”他道，“百勝集團上層已經認可了孔宣的全球潛力，所以，我們可以嘗試著，讓他成為肯德基哥哥，我們集團真正的全球代言人了。”
在將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送出門時，江虹飛還有點暈乎乎的，他被孔宣在霓虹國拉起的新一輪吃雞高潮給弄得有點暈，更不要說是肯德基推出的東京巨蛋見面會計劃。
一般情況下，這種見面會都是公司自己推的，更不要說肯德基這種全名皆知的大牌子，是很少願意放低姿態為了明星考慮的，現在他們留下這個企劃，顯然就是認可孔宣在全世界的影響力，幫他在東京巨蛋開粉絲見面會，對百勝集團來說是將其作為全球代言人推出去的第一步，是他們進軍歐美市場的前哨戰。
以往還從來沒有全球代言人的說法，最多就是全球華人代言人之類的，但霓虹國不斷攀升的銷量，還有在歐洲美洲的關註度證明，孔宣的美貌是無國界無種族的，可以在每個國家通用，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麽不嘗試著讓他在世界掀起新的狂潮呢？反正在亞洲地區孔宣已經證明了他的成功。
江虹飛先一個人興奮地窩在辦公室裏搓手，等到心理建設完畢後才下樓找孔宣，他想，原本還以為第一個走向世界的會是拍攝了《星戰》的楊戩，沒想到竟然是孔宣，而且還是以這種嚴重超乎他想象的方式。
果然大神就是大神，就算是走紅模式都在挑戰認知極限。
不過孔宣不是歌手吧，去東京巨蛋會不會有點誇張？而且粉絲見面會的策劃是不是應該開始做了，大概會有多少人去？
短短幾分鐘內，這些問題就塞滿了江虹飛的腦子，以至於他並沒有意識到，孔宣端端正正坐在電腦桌後認真學習英語的，欲蓋彌彰的模樣。
江虹飛拽著孔宣讓他學英語已經很久了，但這麽長時間內，他從來沒有看見孔宣主動念書，都是江虹飛在旁邊坐著才會學習，兩人之間的關系，簡直就算是操心的媽媽以及不學無術的聰明小孩兒。
因為這緣故，在大學四六級考過之後就將英語丟掉一邊的江虹飛，又把英語撿了起來，甚至學得比以前還要好。
不過現在江虹飛實在是太興奮了，便忽視了孔宣的異常行為，對他道：“大神啊，來看看這個企劃。”
孔宣紆尊降貴擡頭道：“什麽啊？”
江虹飛道：“亞洲見面會計劃，第一站是霓虹國的東京。”他興奮道，“成功的話，你就可以進入歐美市場了，成為真正意義上肯德基哥哥稱呼的擁有人。”
孔宣才不會跟江虹飛一樣激動，因為他剛才已經在門口聽過這件事了，相反，他撇撇嘴道：“霓虹國？蕞爾小國，就算有粉絲在那裏又怎麽樣，還能比我種花國的信仰來的更多？”
江虹飛想了一下霓虹國驚人的營業額道：“額，超過種花國的可能性並不大，因為他們的人沒有我們多，不過他們粉絲戰鬥力還蠻強的。”
孔宣道：“舉個例子？”
江虹飛猶豫一下道：“很願意為了愛豆花錢？”
相較於種花國，霓虹國與棒子國的應援體系十分完整，更有大把大把閑著沒事幹的主婦追星，所以在經濟效益上，還真不一定比種花國差。
孔宣哼哼道：“我才不在乎這個，要不是從霓虹國攫取大批信仰能夠給天照添堵，我才不去！”
江虹飛敏銳道：“所以你同意去了？”但是下一秒，他又問道，“什麽叫做給天照添堵？”
孔宣睨了江虹飛一眼道：“你以為各個國家的天界政府關系都很和諧嘛？”
江虹飛想想道：“應該不成吧？”人間界的關系尚且錯綜覆雜，讓天上的那些親如一家就更難了。
孔宣今天興致還不錯，所以願意花點時間對就江虹飛解釋：“如果說人間界的通用貨幣是金錢，那天界的通用貨幣就是信仰，這些年來霓虹國的大量影視作品以及漫畫作品流入我國，給他們分走了不少信仰值，帝俊愁得都要掉毛了。”影視作品和漫畫這個詞是他在人間界才學到的，之前孔宣只知道霓虹國的神通過各種方式在他們國家得到了不少信仰，等到人間後，他才知道這些手段是以漫畫和影視作品為載體的。
江虹飛道：“所以，如果你在霓虹國有大量的粉絲，那這些信仰就歸種花國？”
孔宣點頭道：“沒錯。”
江虹飛在心中感嘆道，竟然這麽覆雜，他還以為當愛豆就是當愛豆，沒想到還能聯系到天界錯綜覆雜的關系，這麽看來，他真的不僅僅是在為了各位大神的星途出謀劃策，是為了種花國的信仰之爭在努力啊！
他覺得就連自己的事業都變得高大了！
江虹飛再給孔宣排了一下未來兩個月的工作，除了正常的直播之外，他要先到蘋果臺拍個短片以作《美食街》的宣傳，然後去少林寺吃蟠龍宴，最後則是前往東京，參加東京巨蛋見面會，這還僅僅是大型活動，小型活動都沒有算在內。
現在，孔宣已經成為了有超多通告的一線藝人，平時工作忙得不得了。
江虹飛讓市場部的人去和百勝集團的人對接，來看看他們東京巨蛋見面會的流程是什麽，一旦確定時間，就要開始宣傳了。
太多的事情堆在一起，讓江虹飛忙到了很晚，九點以後，他原本準備從公司出來，回員工宿舍休息了，不想卻接到了柏紅秀的臨時電話。
柏紅秀與柳琵琶磨合得很好，因為這世界上很少有經紀人會不喜歡性格好又有能力的藝人，她自己本來就是大學音樂教授出生，很能體會到柳琵琶的天賦，除此之外，她的年紀也不小了，而柳琵琶本人又是中老年人殺手，40多歲將近50的女人看見她就充滿了母愛，毫不誇張地說，一段時間相處下來，柏紅秀幾乎是把柳琵琶當成自己的女兒來培養。
這樣一位精明能幹又處處為了柳琵琶考慮的經紀人晚上給江虹飛打電話，他怎麽會不接呢？
當機立斷按下接聽鍵道：“餵，我是江虹飛，出什麽事了？”
聽見柏紅秀的聲音，江虹飛的心就先放下大半，她道：“老板，我打聽到了一件大事。”
江虹飛屏住呼吸道：“什麽？”
柏紅秀道：“你知不知道最近央視與蘋果臺簽訂了一系列的合作協議？”
江虹飛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孔宣參加的《美食街》，連忙答應道：“是《美食街》？這個我知道。”
柏紅秀笑道：“不是，我怎麽會跟你說和《下一站歌王》沒有關系的事。”《美食街》這檔節目她也知道啊，雖然柏紅秀帶的是歌星，但不代表著她只了解與歌唱有關的事，最近那些綜藝掛為了參與《美食街》的名額已經爭得頭破血流，但暫時公布的人員名單中也只有孔宣以及前奧運冠軍的跳水運動員、紀錄保持者林琳，後者還好說，為國爭光，是一般的綜藝明星比不上的，但為什麽孔宣能夠成為節目中的一員，業內人士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在心中再讀誇大天娛傳媒的背景。
柏紅秀也想知道江虹飛是怎麽拿下這名額的，但她向來知道什麽問題該問，什麽問題不該問，故而也沒有多說。
江虹飛驚訝道：“難道《下一站歌王》也與央視有聯系？”
柏紅秀神秘地笑笑道：“可不是嗎？”她道，“現在在電視上直播的第一期比賽剛剛結束，正在進行後期剪輯，開播時間已經確定了，正好是4月18號。”
江虹飛沒有打斷她，柏紅秀便接著說了下去：“一周出一期，根據蘋果臺的想法，他們準備花五個月時間來連載《下一站歌王》第一季，也就是說在9月中下旬收官。”
“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們有意讓最後的勝者登上春晚的舞臺。”
江虹飛的心哢嚓一下，嘴唇都哆嗦了，他喘了好幾口粗氣才對柏紅秀道：“當真？”
柏紅秀道：“我要是沒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幹嘛給你打電話？”
江虹飛道：“所以這是真的？”
柏紅秀道：“應該是。”
江虹飛深吸一口氣道：“你別緊張啊，反正小柳的第一輪比賽結束了不是，快點帶她回寧市吧，我們好好討論一下這個問題。”
柏紅秀無語道：“我是不太緊張，或者說是緊張的勁已經過了，但老板你真的沒問題嗎？我好像已經能聽見你的心跳聲了。”
江虹飛道：“我我我我我沒有問題，你在路上要小心啊，要是有別的選手開車撞小柳就狠狠地撞回去，我給你們配備的保姆車可堅固了。”
他看多了娛樂圈文，再加上想象力十分豐富，給柏紅秀的消息一激，就開始滿嘴跑火車，更不要說只要是個選手就知道，柳琵琶的實力幾乎就是壓倒性的，要是他們也知道了這消息為了多一點競爭力，直接把當之無愧的第一名踢出比賽怎麽辦？
想到這，江虹飛竟然有點擔心。
柏紅秀哭笑不得道：“放心吧，老板，我們肯定沒事，你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記得不要開車啊。”她覺得以江虹飛現在的精神狀態，開車回去肯定會出問題。
江虹飛暈暈乎乎道：“放心吧，我走回去。”隨後便掛了電話。
他現在的心情，就跟當年第一次孔宣直播掙幾十萬，還有楊戩直接被《星戰》簽約時一樣，雖然只是一道通知，但是江虹飛很清楚，只要沒有黑幕，第一名基本就是柳琵琶的，因為她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
而且，那可是春晚啊！已經成為種花國代表之一的春晚啊！要是才出道就直接登上春晚的大舞臺，對歌手來說不啻於一步登天。
孔宣等了很久，還沒等到江虹飛說一起回去，終於不耐煩了，推門進入他的辦公室：“還走不……”話還沒有說話，就迎上一個大大的擁抱。
江虹飛將孔宣抱了個滿懷，為了表達他現在喜悅的心情。
孔宣：！！！
他的手指抽動兩下，還是將其搭在江虹飛的背上，孔宣擡高了下巴自得道：“雖然我知道你喜歡我，總是被本座的美貌迷得團團轉，但這樣的歡迎儀式，未免也太直接了。”
孔宣道：“不過我準你擁抱我了，以後每一次見面都要這樣打招呼啊！”
孔宣的話把江虹飛從喜悅的氣氛中抽了出來，他有點無奈地同一臉得意的孔雀精解釋道：“不啊大神，在種花國，一般人都不把擁抱當作打招呼的方式，這有點過分熱情。”
孔宣不滿道：“我中午還看見那個胖子抱你。”
江虹飛瞬間理解了孔宣口中的胖子是江建，他想，這一定不能讓江建知道，他雖然長了個啤酒肚，但自認身材勻稱，要是知道在孔宣口中之間變成了胖子，肯定要氣死。
江虹飛道：“那是為了表達喜悅的心情。”
孔宣道：“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你擁抱我也是為了表現喜悅的心情？”他的表情有點兇狠了，“說，什麽事讓你這麽高興？”
江虹飛所有讀空氣的能力都在這一瞬間提升到了極致，他對《下一站歌王》的改革閉口不談，咬定一個理由道：“我看見你來找我，所以才高興地給你一個擁抱。”
孔宣：“………………”
江虹飛：“………………”
沈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江虹飛惴惴不安地想到，是不是他給出的理由太過火了？如果是正常人的話，誰會忽然手舞足蹈送上一個擁抱啊。
他看向孔宣，現在他正在陷入思考，說不定他正在心中咆哮認為江虹飛欺騙他？而且還把他當成一個傻子欺騙？
想到這，江虹飛就咽了一口口水，他一點都不想面對孔宣的怒火，因為那實在是有點可怕，要是他真的憤怒到祭出五色神光把自己刷沒了怎麽辦？
然後，孔宣頭上的呆毛忽然跳了一下，他張開雙臂道：“再來一個。”
江虹飛傻呆呆地問道：“再來一個什麽？”
孔宣道：“給你一個擁抱。”他不耐煩道，“你不是說看見我太高興了所以才抱了我一下嗎，現在我準許你接著抱我。”
江虹飛無法，只能再抱了他一下。
孔宣的鼻吸噴灑在他的耳邊道：“我不管這在種花國常不常見，以後我們要經常抱抱。”他心想，哎，自己這麽好說話，江虹飛肯定要高興死。
孔宣很確定一點，自己長得這麽好看，這世界上怎麽會有人看見他不高興呢？只有很高興和非常高興的區別，所以江虹飛肯定是想擁抱他很久了，只不過到今天才讓洪荒之力突破他的胸膛，作出了以下犯上的舉動，光是看在他為自己經營公司的份上，他都要給江虹飛一點甜頭嘗嘗。
孔宣想，自己這麽好的準聖，哪裏找哦？
依舊跟孔宣保持大面積身體接觸的江虹飛道：“哦、哦！”
他心頭湧上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怎麽覺得gaygay的。
第二天下午，柏紅秀與柳琵琶終於回到了寧市。
柳琵琶且不說，短途旅行根本不能讓她感覺到疲憊，而柏紅秀更是滿面紅光，走路充滿了力量，8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她身體周圍縈繞著濃濃的女強人氣場。
對事業的熱愛讓她從心靈深處迸濺出新的力量，雖然柏紅秀已經有40多將盡50了，但尋常人看見她，最多就猜她30幾歲，誰叫她相對於同齡人，太有野心，也太有活力了。
在進獨立辦公室時，她正好與陳勵打了個照面，不僅陳勵一楞，柏紅秀也挑了一下眉頭。
他們雖然知道對方的存在，卻從來沒有打過照面，柏紅秀來的時候陳勵已經到滬市了，嚴格來說，這是他們在天娛傳媒的第一次見面。
陳勵點頭道：“你好。”
柏紅秀也同樣回禮道：“你好。”
然後他們一個進了辦公室，一個出去。
但同一時間，兩人心中的想法卻差不多。
柏紅秀：老板竟然敢把陳勵招來，有魄力啊。
陳勵：江老板竟然把柏紅秀說的跳槽了，厲害厲害。
他們同樣認為，這都是江虹飛的功勞。
才出12樓的電梯門，陳勵就震驚地邁不動腿，他看向緊緊抱在一起的江虹飛與孔宣，張大嘴巴，這是什麽套路？
江虹飛看見陳勵，嘴角一抽，趕快把手從孔宣背後收回來，看似什麽都沒有發生地對陳勵道：“有什麽事嗎？”
孔宣好像有點不滿，因為這個擁抱實在是太潦草了，連之前一半的時間都沒有。
他不滿地哼哼，奈何江虹飛要跟陳勵談事情，還是主動下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江虹飛還不忘記在身後囑咐道：“記得要學英語啊，我會讓楊戩去抽查的。”
孔宣沒好氣道：“知道了！”
江虹飛也不解釋那個尷尬的擁抱是怎麽回事，只是轉頭對陳勵道：“有什麽事？”
陳勵看他坦蕩的模樣，心說難道是自己想太多了？人家就純潔的兄弟情擁抱一下，算什麽事，有什麽奇怪的。
他也將剛才看見的畫面拋至腦後，對江虹飛道：“我來送楊戩未來幾個月的工作計劃表。”
江虹飛道：“進來說吧。”在用眼角的餘光打量毫無異動的陳勵時，他在心中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自己表現得坦坦蕩蕩果然是正確的。
他就怕陳勵也覺得自己跟孔宣gaygay的。
當陳勵坐在沙發上等待江虹飛把計劃案翻完時，他越發確定老板與孔宣只是正常的兄弟情誼，那個擁抱，肯定也是之前發生了什麽讓孔宣被感動到了才做出來的，因為江虹飛表現得實在是太坦蕩了，坦蕩到絕對不可能發生什麽。
這一瞬間，陳勵深深地為自己被娛樂圈大染缸汙染的心靈而懺悔，他的思想實在是太齷齪了。
江虹飛看完後道：“我覺得很好啊。”他道，“你做計劃我放心，說真的，在當經紀人這件事上，我還有很多要向你學習的，這種計劃以後可以不用拿來給我看，你做的選擇我很放心。”
聽見老板說這種話，陳勵說不感動肯定是假的，他也混圈這麽久了，一個人說話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他聽聽就能分辨出真假，特別在被奉獻許久作出過許多成就的老公司趕出來後，他也不得不產生對現實社會的思考，這些事情理智上都能接受，但無論是站隊錯誤還是一招淪落到哪家公司都不要，等真發生在自己身上，他還是會覺得世態炎涼。
雪中送炭的江虹飛，就顯得格外有人情味了。
陳勵鄭重其事道：“謝謝你的信任，我一定不會辜負老板你的期待。”
江虹飛道：“說起來，有件事要咨詢你。”
陳勵道：“你說。”
江虹飛道：“我在想，過一段時間孔宣不是要去米國參加試鏡嗎？但現在他卻一點演藝經驗都沒有，雖說大詹姆給的那個角色同孔宣相似度很高，但我也怕他一點基礎都沒有，你覺得這時候應該怎麽提高？“
陳勵思考一下道：“這樣，我覺得以孔宣現在的情況，去上課反而不太合適，正好最近楊戩的事情不多，我讓他整合一下自己的上課筆記，順便再指導孔宣一下，你看怎麽樣。”
在演出上，楊戩是個新人，因為他在大屏幕上出現的時間連1分鐘都不到，但陳勵也是帶過不少演員的老經紀人了，他能看出手下藝人的深淺。
楊戩的學習能力非常強，在從劇組離開時，他的演技已經不輸有經驗的老演員，這一點大詹姆也看在眼裏，所以他對楊戩才會越來越滿意，讓這樣的楊戩指導一下孔宣，還是沒有問題的。
而且他們本來就是親戚，雖然孔宣總是表現得很拽，但陳勵能看出他的心不壞，和楊戩的關系也蠻不錯的。
或者說，楊戩本人就親和力驚人，和什麽樣的人都能成為朋友，只有面上不太好相處，但實際上人不錯的孔宣，自然能跟他當朋友。
江虹飛聽見陳勵的話後，非常高興，他連忙點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找楊戩有空時就行，我會盡量把孔宣的工作時間排開的。”
陳勵點頭說好，同時在心中感嘆道，這才是經紀人與藝人之間的情誼啊！
江虹飛如果知道陳勵在想什麽，絕對會呵呵笑兩聲，告訴他你想多了。
他們之間分明是“給我一個擁抱”的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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